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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機日誌」— 霍凱盛個人作品展

候機日誌 — 霍凱盛個人作品展


9月中,我收到需要在極短的時間內為Eric(霍凱盛)在澳門全藝社策劃一個個人展覽的任務,這樣趕的原因,一方面是因為受到疫情的影響,打亂了展覽原本的安排,另一個原因,是趁Eric未前往台灣攻讀博士學位課程之前能夠舉辦他的展覽。


由於需要在短時間內選好展品及擬定展覽題目,收到消息的兩天後,我約Eric見面,直接討論相關事宜。


關於題目,Eric希望能用「日誌」等字眼,因為他之前的展覽也有用「誌」和「記」等字,以表達他對城市、社會變遷的敍述。


我看了他打算展出的作品,主題與形式多樣化,沒有像以往展覽的明確,然而,他告訴我,這批作品都是完成於過去的一年多,而且,他每天都需要執筆畫畫,覺得沒有畫的話會感到不舒服,他自己用「救贖」來形容這種心理狀態。


我細看他這批畫作,雖然主題並不統一,但能呈現一種感覺,從中能看到他在疫情期間對社會變化的細微觀察,也看到他藝術上的一些新探索。

 

可能,這段受疫情影響的日子,給他更多可以靜心觀察與思考的時間,也為他藝術探索再出發給予準備。

 

對於Eric的作品,其實已不需用長篇大論的文字去介紹,由他的「樂園」系列開始,他從古地圖找到一種獨特的藝術表達語言,加上他對城市、文化、社會的獨到觀察,其作品已經甚具獨創性,而且呈現出一種對後殖民文化現象的思考。

 

2016年Eric在台灣參加的一次當代素描展覽,策展人安懷冰這樣描述Eric的畫風:「其素描線條之精細與嚴整,加上他特意將紙張的顏色染舊,使得畫面顯得非常古撲,幾乎已有上追文藝復興範本的錯覺⋯地圖上的風景與建築,則新與舊交錯,現實與歷史曖味不清。」

 

然而,今次的作品大部份已跳出了以往的框框,不再被古地圖困住,而影響外遊的防疫措施亦沒有阻礙他無限的思想漫遊。

 

「傳信」、「傳信1」、「迷城咒」及「2047.54」是仍然見到地圖元素並完成於2020年的畫作。

 

在兩張以「傳信」為題的作品中,信鴿與郵筒讓我聯想到這段受防疫影響的日子,雖然人們可透過手機、互聯網繼續保持聯繫,但如果要外遊,仍然需要像古代一樣要接受一段時間的醫學隔離,面對病疫大流行,我們的生活究竟是進步還是倒退了?

 

「2047.54」看到的,是與香港電影有關的場景與畫面,我好奇問Eric喜歡什麼音樂與電影,他告訴我有日本80年代的視覺搖滾樂隊X-japan 及8 , 90年代的香港流行音樂(陳百強、張國榮、Beyond……), 以及當時的香港電影(周星馳喜劇電影系列, 《天若有情》,《阿郎的故事》, 王家衛電影《2046》、《阿飛正傳》等等)。原來,生於90年代的他深深受到8、90年代日本及香港流行文化影響,這些記憶及畫面,成為這件作品的視覺語言。

 

與疫情題材直接有關,是三幅以「大流行」命名的作品,的士排長龍等候客人的場面,只會因這段時間才會在澳門出現。雲間帶著口罩的天使群,是因環境污染還是在憐憫人類的各種苦難?

 

「東方酒店」系列應該是Eric的全新題材與嘗試,對建築場境及空間的描繪更加精細及有層次,我想到文藝復興的建築理論圖版。

 

Eric充滿現實及歷史圖像的畫風是具像的,並藴含深層的思想性,我個人的過份解讀可能限制了觀者的想像與思考,就留給作品自己去發出聲音吧!

 

總之,我認為這批作品真實地紀錄了Eric這段時間的狀態,反映他再出發前的藝術「修行」。

 

最後,引用彼得·海爾所寫的句子,作為此文的終結:
歷史是一齣沒有結局的戲,每一個結局都是這齣戲的新情節的開始。

 

策展人
呂澤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