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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締造者—João Ó 裝置攝影作品展


製造神話

 

João是一位居住澳門多年的中葡混血藝術家,我們從藝術家身上除了能明顯地看到東西方血統的融合外,更能感受到中西文化的碰撞和交流,實際上本次展覽也是跟藝術家中國和葡萄牙的雙重身份以及文化歸屬感有關。

“Mythologist”這個題目從某個角度是對藝術家文化經驗的映射,雖然藝術家成長於澳門,但從生活方式和文化經歷方面說他更接近於葡萄牙。在西方文化中“Mythologist”即“神學者”指的是研究神學的人,但如果把這個概念植入到現代藝術中,“神學者”意指了藝術家這個群體,他們在研究和學習藝術的同時,也在創造着藝術,所以“神學者”也可以說是創造神話的人。從另一方面說,神學或神學者是基於現實經驗對不可知世界的探索,也就意味了神學或者神學者在現實和未知之間起了橋樑的作用。藝術家正是借用“Mythologist”這個名詞,來闡釋多種文化交匯、可知與不可知、自我與外部世界各種錯綜複雜因素的探索和融合。

是次展覽,展出João三組新舊作品,包括裝置《彩虹橋》,該作品是對以前作品的一個延伸。“橋”一般概念上是連接兩個地點的通道,在這裡這條彩虹橋一端連接的是可知的一端連接的是不可知的,橋正好是處於可知跟不可知之間,作用正像“Mythologist”一樣他們是基於現實世界對未知世界(神秘學)的探索,但是這一領域既不屬於現實也不屬於未知,很神秘又有誘惑力。彩虹也正是這種美麗又有誘惑力的東西,能看得見但不能觸摸。不論是彩虹還是神秘學的東西,共同點在於他們是世界性的,能被不同文化、不同種族和不同知識結構的人去捕獲、感知,也就是說這種宏觀的事物不同文化種族的人對待它們的態度是相同的,都會認為它們是美麗或者神秘。

另一組舊作為肖像攝影,由四張作品構成。對於藝術家來說經常會遇到自己是中國人還是外國人這樣的身份認同問題,這部分作品是藝術家對自己身份的追問,他用道具把自己恢復成十五世紀葡萄牙鼎盛時期的人物,來追溯一段中國和葡萄牙開始接觸和聯姻的歷史。此類肖像靈感來源於他在里斯本時看到的自己祖先的肖像,他們穿著繁縟的衣服,莊重而華貴,藝術家借助這種“扮演”來表達對祖先的緬懷。在藝術家看來他自己是一個矛盾結合體,早在六個世紀中葡未通商前,葡萄牙人的大鬍子、藍眼睛、大捲髮跟中國人的黑眼睛、長辮子如此格格不入,但這兩個對立的特徵在藝術家身上看起來很和諧。他想表達的正是這種融合和對立。他想用彩色照片的效果讓觀眾把目光集中在他的面部特徵上,黑白底片的效果則是想讓觀眾忽略他的身份,把目光集中在服裝的網底等細節,借此讓大家聯想到葡國的文化和歷史。

而最後一組攝影作品為João於北京全藝社一個月來駐場生活記錄部分,由四張作品構成。他把日常生活的的細節拍成照片,按照等比例放大,並按照當時發生的地點進行佈置。他想告訴大家的是觀眾和藝術家往往只關注作品也就是創作的結果,會忽略創作過程。在這裏雖然展覽時大家看見的還是攝影照片這樣一個結果,但藝術家在此想顛覆只關注結果不注重過程的看法。這些攝影可以說不能算作他的作品,僅僅是對生活的記錄,也可以說“我在這裏駐場創作過,但是我沒有作品,我在這裏的生活過程本身就可以看做是創作”,同時藝術家也在強調這樣一個概念“氣場”或者“氛圍”(atmosphere),不論他現在留在這裏還是回到澳門,每天的生活是藝術,藝術也是他的生活,創作和生活的過程都是存在的或者曾經存在著,存在的即是合理的,存在的過程就是藝術。

光陰飛逝,在不知不覺間,二零一零年快將完結,很多時候大家都會為過去一年作回顧或總結,某程度上,João的三組新舊作品正好為北京全藝社成立兩年作出了簡單的回顧,還記得零八年十月首個展覽開幕時趙力老師為我們寫的序言《信仰的彩虹》,於過去兩年的展覽中不斷被提起的澳門當代藝術定位與澳門藝術家的身份認同問題,回歸到活在當下,生活即藝術的大道理…可以肯定,全藝社於澳門與北京每天均在創造屬於自己的神話,而非自己騙自己的謊話。

朱焯信

策展人